大学生沈俊霖“变身”临时出面小伙计
我在马有布的一天
正值寒冬,兰州本就凛冽得让人招架不住,我裹紧了围巾还是有冷风嗖嗖的吹进脖子,一阵寒颤,这样的天气真的不适合做事,适宜卧躺。
有幸参加甘肃校媒的“大学生职业体验营”活动而走进马有布牛肉面位于旧大路的总店。作为一名南方人,兰州带给我的标签最令人瞩目的自然就是“牛肉面”了,但是甘肃之外的地方几乎都是称之为“兰州拉面”,我兰州的同学总是“奚落“我说没吃过正宗的兰州牛肉面,我便下定决心,这次去马有布一定要好好尝尝何谓正宗的兰州牛肉面。
而令我惊诧的是,牛肉面馆五点不到就开始了忙碌的一天。走进餐厅,装修简单大方干净整洁,师傅们在后厨井然有序的做着准备工作,似乎没有一点空隙给我们插手,我们就静静的坐在门口的桌子边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打扰,怕打破了这一种黎明前的流水线般的节奏。似乎是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马有布总店的店长立马过来亲切的和我们问好,得知我们就是活动参与者,他马上去拿了早已为我们准备好的马有布专用工作服,值得一提的是,给女生的都是标签还没拆掉的新衣服,贴心的小细节让我感觉十分温暖。换上工作服的我们摇身一变,成为马有布临时的小师傅啦!
走进后厨,我发现牛肉面馆的后厨十分的简单干净,整个空间大致分成四个小部分:洗碗处、拉面处、切菜处,熬汤处。店长领着我们略微说了几点注意事项之后便让我们自行活动,我们马有布的一天,就此拉开了序幕。马有布有十几位师傅,都是回族,精神抖擞而忙碌的干着一系列准备工作:洗菜切菜和面熬汤,眉目中流露出的精气神完全看不出他们每天都是凌晨四五点披星戴月起来工作。相比我们,觉得早上六点半起床都是个要命的活儿的大学生来说,真是值得学习和敬佩。
六点刚过,便陆陆续续有顾客进来,拉面师傅还在和面机前忙活着,想一睹揉面“震撼”场面的话还需要点时间,我便把视线有转向了专心熬制头汤的马师傅。要说兰州牛肉面馆到处都有,各有神通,为什么偏偏马布牛肉面馆能得到如此多的赞誉和殊荣呢?原因很简单,马师傅笑着告诉我们,秘密就在于头汤的熬制。马有布汤的原料是总店统一调制分配,目前只有马有布的弟弟一人知道做法。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心中微微一颤,整个兰州,多少人在吃着马有布牛肉面,喝着鲜美的汤汁,而这汤汁却是出自一人之手,就像毫无相关的无数人,在马有布牛肉面汤汁的牵引下相互有了微妙的联系,这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马师傅有条不紊的搅拌着直径半米的锅,待汤汁充分出味之后舀出,过滤掉汤汁中的原料杂质,鲜美的马有布头汤便成功出炉。至此,锅还没完成它的使命,马师傅又在里面铺了几层的鸡蛋,倒入清水慢煮,倒入茶叶,慢火煮至熟透,再将鸡蛋舀出放进锅中拿清水冲洗。
正专心地观看马师傅熬汤煮蛋时,“嘿!”“啪!”几声孔武有力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心绪,吸引了我的目光。两位年轻的师傅将和面机里面和好的面团用力甩在不锈钢桌子上,不断翻转面团,捶打,揉捏,揉过一面,将下面的面团翻起,用勺子洒上硼灰,突然握起拳头,狠命干脆的捶打,发出“啪啪”的声响。早听闻过和面是牛肉面制作中最重要的力气活,也不曾想过这力量的爆发力是如此让人震撼,更令人称奇的是,两位年轻的师傅身材不算健硕,甚至略微清瘦,可那挥舞着的锋利的拳头,坚强有力的腰身和腿部力量支撑着他们将巨大的面团玩弄于股掌之间。
捶打完面团之后,师傅将面团翻一面,双手并用开始有节奏的揉捏,倾斜着身体,面团在揉捏下变得更加弹性十足,这功夫,可不止是双肩双手的舞动,腰部,腿部,脚踝都在踏着节奏舞动着。我不觉的看呆了,他们踩着节奏分好面团,再六个一排摆上拉面桌,早已等候多时的拉面师潇洒的揉捏、按压、拉伸、回收,沾面粉,再拉伸,回收,反复六次,面条已粗细成形,最后,利落霸气的将面条向桌面一砸,“啪”的一声巨响,拉面师傅一个转身,面条被精准的扔进了滚烫的锅中。精彩的画面还没结束,捞面师傅划拉着面条,掐准了时间一捞入碗,接着,一勺牛肉,一舀萝卜汤汁,一抓葱,两点辣椒,递给顾客,一气呵成。
若不是牛肉面馆的师傅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不以为意,我肯定会情不自禁的为他们的精彩表演拍手喝彩。
中午趁休息的时候,我好容易才跟看得我目瞪口呆的那位揉面的李师傅搭上话,我问他:“一天这么揉面你不累吗?”他们仅仅一个上午就得和面揉面五、六次。“怎么会,一点都不累啊!”他故作惊讶的望着我,笑着拍拍身板,“很容易的,我这么瘦小都可以揉好。”他轻松的开着玩笑,我那最后一点矜持与不自然也烟消云散了。
这就是牛肉面馆的人,他们年轻、随和,开心。
牛肉面馆内有位很健谈的老师傅,也姓马,抓住一个捞面小哥就说是他儿子,顶着一张严肃的脸和我们尽情的开着玩笑,这叫什么来着?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马师傅年轻的时候是拉面的好手,在牛肉面干了大半辈子,虽然现在也拉面,但是岁月无情,纵使有心也无力去再现辉煌,所以马师傅对于年轻人的培养特别看重,在他眼里,店里所有的年轻师傅都是可造之材,都是他心头上看重的“儿子们”,马师傅说起和面的两位年轻有为的小师傅们时,眉目总是洋溢着无尽骄傲自豪的笑,为人师表,尽人之事。看到寄托自己理想的徒弟们能一天一天成长,才是马师傅留在牛肉面馆最大的幸福吧。
在充满人情味的牛肉面馆中工作体验,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度过了最忙碌的中午饭点,我们在牛肉面馆的体验也过了一大半,客人逐渐变少,时间也变得宽裕起来,师傅们和我们围在一起看拍摄的照片视频,时不时引来哄堂大笑;摄影师陈启凌简短酷炫的扑克魔术引来大家的阵阵惊叹;我自己也动手切了在老家从未见过的两种萝卜,刺刺辣辣的,很香甜。
你问我到底吃到正宗的牛肉面没有?当然,我非常深切的尝到了,蕴含着老兰州人的智慧,融入师徒主客人情味的,最正宗好味的兰州牛肉面。相信这味道会深深的刻进我的心里,成为未来怀念兰州的一道美味的回忆。
到了牛肉面馆关门的时间,也是我们体验活动结束的时候,穿着洁白的工作服,和马有布的师傅们在招牌下合影留恋。出了门,一阵寒风袭来,吹灭了在牛肉面馆带出的热火气息,我裹紧衣服,和衣着帅气抖擞的年轻师傅们挥手告别。“我还会回来学做拉面的”“师傅谢谢”男生们和师傅开着玩笑互相拥抱告别,对,我们还会回来的,马有布,不见不散。 (外围买球网沈俊霖)